可爱的“神兽”
文/张鸿志
外孙女茜茜已六岁半上小学一年级了。因女儿依恋娘家,有了茜茜后一家三口就住在我们家里。好在住宅宽敞一些,楼上楼下,生活倒也方便。原本我们老俩口安静的老巢,一下子涌入三口人,便热闹起来。尤其是随着茜茜一天天长大,家里充满了锅碗瓢盆交响乐,欢笑声不绝于耳,每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新鲜故事,更不知道会上演什么活剧,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愈加浓厚。
就在茜茜40天的时候,二姥姥来看望她,说孩子快长高吧,她似乎听懂了,立马伸直两个胳膊,蹬直两条腿,配合得十分默契。我当然认为恰好是孩子伸了个懒腰罢了。但是,这个丫头从小就爱“臭美”却是真的,三岁时就偷她妈的口红涂唇,涂得整个嘴巴红得吓人,就像过去老人们常说的“像吃了死耗子一样”。几经历练,涂口红技术大有提高。有一次去滨州大剧院演出时就是自己涂的口红。不止于此,她还将红纸用水浸泡成红水,用纸涂在指甲盖上,虽然存在色差问题,但也算又多了一项技能,能涂红指甲了。茜茜酷爱新款衣服,见到新衣服新鞋子便欣喜若狂,反复试穿着并在镜子前转来转去,昂首挺胸,在找一种忘我的感觉,有时做陶醉状。同时,一定亲吻一下购物者以表谢意。她不但自己喜欢穿戴漂亮的服饰,还喜欢穿戴时尚的漂亮女人,总是依附在小姥姥和大舅妈怀里摸摸这项链,摸摸那耳环,看得出那份喜爱和羡慕。
茜茜特爱恶搞。有几次,我看她趴在沙发上盖着被子一动也不动,狡黠的眼珠不停地转动,脸上露出得意神秘的笑。我问她干嘛了?她认真地回答我在做实验。直到今年春节前我打扫卫生时,发现沙发底下有布满尘土的两个咸鸭蛋和一个鸡蛋,散发着带咸味的臭味儿,这才知道她原来是做孵化实验。前段时间因疫情原因在家待了很久,除了上网课,就充分实践她在电视或手机上学到的知识,悄悄拿着塑料模子,浇灌上各种颜色的果汁饮料,并且打上鸡蛋搅拌均匀后,存放在冰箱冷冻柜里。春节前收拾冰箱时才发现茜茜的“专利产品”,她还倔强地要保留下来,扬言要充当一道年夜饭的大菜。茜茜有一个很不好的情感认知,去年12月中旬,大舅妈生了一个女宝宝,一家人都围在手机前夸奖小美女大眼睛、高鼻梁、瓜子脸、乌黑的头发。只见茜茜满脸的委屈,默不作声地穿着厚棉衣要出门,妈妈问去哪?她幽幽地说:“你们都喜欢妹妹,不喜欢我了,我要出走,做个流浪人,流浪到天涯!”
只要茜茜晚上写完作业或者是在周末,那客厅、那书桌、那张大床就会一片鸡毛,杂乱狼藉,从一楼捣乱到二楼。我一直称之为“打砸抢分子”,破坏力极强,甚至是“无法无天”。“疯”起来毫无女孩子的矜持。
茜茜有着细腻的情感和较强的语言表达能力。有时晚上我洗完水果端在她跟前,她会深情地说:“摊上你这样的姥爷我是真幸福啊!”。她打小就与姥姥同床睡,她会搂着姥姥的脖子,柔情地说:“姥姥不是妈妈胜似妈妈”,说的姥姥心都要化了。每个周末,茜茜去奶奶家,每次呆一白天就走,临走时,就会对爷爷奶奶说:“我这个时候很伤感,因为下周才能见到爷爷奶奶”。说的爷爷奶奶眼泪汪汪的。
正月十四晚上,我们一家人到中海公园逛灯会。或许是三年疫情封闭的原因,人们像喷出的湖水涌出来了,满眼如过江之鲫。到处是摩肩接踵,人声鼎沸,火树银花,湖水倒映着五颜六色的彩灯,现场气氛极为热烈。茜茜兴奋异常,就像困在笼子里兔子跑了出来,颇有动若脱兔那股劲,在人缝里钻来钻去,一会儿玩起了套圈射击的游戏,玩得不亦乐乎。该回家了,上车后茜茜由衷地说:“等我有了孩子,我也带她来玩。”我们一脸的蒙圈,妈妈打趣地问:“那你老公是谁啊?”茜茜果断地说道:“到学校里抓个男生就是呗!”结果,车厢里笑声爆棚。
好在茜茜有爱读书的习惯,放寒假时,带回了三张奖状,那表情就像打了胜仗的将军,又像是位商人,嘴里嚷嚷着:“一张一千元啊,谁买啊?”手里不住地拍打着、兜售着。记不得哪位大人物说过:“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”。茜茜就靠这三张奖状,到爷爷奶奶家、太爷爷太姥姥家“赚”了不少压岁钱。
好在正月十七就要开学了,“神兽”终于要归笼了。让我欢喜让我忧的茜茜,何时才能长大呢?